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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飽飯,看著外面稍大的雨勢,拿出預備好的傘,我和羅其便到戶外到處走走看看。
水滴沿著傘面滴下,雨依舊滂沱,但我們的心情沒有被影響。
幸好出門都有帶著拖鞋,地面的泥濘讓人有些許的不習慣及厭惡,羅其又在一旁碎碎唸著,但看似心情不錯。
「哼嗯~哼嗯嗯~~~」
小小抱怨完後,他嘴裡輕哼著歌,踏著輕巧的步伐。忽地,踩向水漥處將泥水濺起,故意對著我的方向。
「欸,你!」
我瞪著他,無奈的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,讓人有股無力感。
「出來嘛!就開心一點,別老是擺著那張撲克臉,是想嚇唬誰啊。」
「在外還是警慎些,被認識的看到還得了。」
「怎麼可能會在這邊有認識的人!這邊那麼偏僻,你看看四周,連這邊的居民都……欸,你看。」羅其說到一半手指著我後方。
「什麼?」我轉頭,只看到後頭是一戶這邊居民的住宅,有扇窗戶半開著。
「哇!」
這聲叫喝讓我嚇了一大跳,整個人被驚嚇的跌坐在地上,雨水濺的滿身都是。
「喂!你到底在幹麻啊!」
「哈哈哈,瞧你這狼狽樣!你剛剛的表情真的超好笑的!哈哈哈哈!」他充滿惡意的笑聲刺耳的鑽進腦中。
「還笑!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爆你?!在警校你可是沒贏過我半次的你還記得吧!」
「別這樣嘛,開開玩笑無傷大雅。不過,我是真的有看到你後面那屋子裡有人在看我們,但是裡頭有點暗看不太清楚。」羅其伸出手將我拉起,下巴向前點了點我後頭的屋子。
「有人在看我們?我剛剛看沒人啊。」溼漉漉的衣服緊貼著身體,看來要先回去了。
「我嚇你的同時他也不見了,怎麼感覺這村子都沒什麼人啊。」羅其撇著嘴、斜著眼的觀望週遭。
「管它有沒有人,走啦,回去了。還不都是因為你!」
「好啦,抱歉嘛,就已經跟你道歉了,做人別那麼小心眼,生氣久了也對身體不好。」他毫無歉意的臉有點欠揍。
「算了,鬥不過你那謬論,回去等吃晚飯!」我不理他,撐著傘便快步地往回走。
「欸,等我一下啊,別故意走那麼快,那麼記仇啊!」他在後面喊著,忽然轉過頭看向身後。「這什麼山啊,好像沒什麼印象,算了。」
看著身後的不能說是多高聳的山頭,羅其嘀咕著,這時開始瀰漫起濕冷的霧氣。
我也沒聽清楚羅其到底在唸著什麼,但奇怪的是,自從他說,看到有這邊的居民在看著我們,我就開始感到有股被窺視的感覺。或許是我的錯覺吧!不能被這白目傢伙搞亂了潛意識印象。
回到了民宿,沖個澡換好衣服,先在房間先睡個覺。
這邊比較不方便的是房內的浴室只有沖洗間,想上個廁所還要跑到另一頭去,可能是事後裝潢的關係吧。
或許我們倆真的累了,躺在床上一睡就睡到晚餐時間,還是老闆娘好心的把我們叫起床吃飯我們才醒來,要不然真不知會睡到什麼時候。
「唉呀,老闆娘的手藝真是太棒了,真希望能一直住在這邊吃妳煮的菜。」羅其又再一次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功用。
「呵呵,羅其先生你過獎了,之後若有機會再過來住這邊就行啦。」老闆娘笑著點頭,一一將飯菜端上桌。
「如果能娶到像老闆娘這種能幹的老婆,真的是男人上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!」
「你到底是要吃飯還是要說話?自己選一個好嗎?」一直有人在旁邊大聲嚷嚷,害我忍不住插嘴。
「唷,佑生啊!你不會還在生氣吧,不是吧!你真的這麼小心眼啊。」羅其誇張的瞪大雙眼。
「你想太多,我只是想好好吃個飯而已。」扒了一口飯進嘴中,不理會羅其他。
「好吧好吧,我趕快吃飯別多嘴總行了吧,我就來好好享用老闆娘的愛心啦!」
看到羅其這樣,連身為同伴的我也有點受不了了,真不知道老闆娘會不會後悔讓我們住進來。
「呵呵,慢慢吃吧,不夠還有,我裡面都有多準備一些。對了,我們都有習慣很早就會熄燈休息囉,所以可能也要麻煩你們一下,早點休息吧。」老闆娘突然正經看著我們。「還有關燈後就不要再開燈或出屋子了,這點千萬切記!這是我們村子的規定。」
「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定……」羅其的碗中滿是飯菜,都快成了一座小山。
「是啊,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?」我也覺得很疑惑。
「你們也有看到我們村子有些特殊排水的建設吧。事情是這樣的,因為我們的村子是座落在山腳下,以前又剛好在一條河的下游,村民們又沒有排水相關的知識。有次颱風經過,雨水下的又猛又急,使得河水暴漲,不久就潰堤了,大量洪水沖進村子,造成很嚴重的災害。
「那時候剛好有戶人家在辦喪事,棺材也被洪水沖出外頭,積水退了之後,大家發現那口棺材竟然就擺在村子的門口。從那天開始的每個晚上,傳聞只要有點燈並開 門外出的都會看到有副棺材放在家門前,好似在迎接那戶人家,隔天就會發現有人死在家中。因此村長就決定,九點後全村熄燈並且不出屋子,避免遇上那口兇 棺。」老闆娘好似相當害怕,眼神有些飄忽,說起話來聲音也些許顫抖。
「真的假的啊……有這麼荒唐的事情?」羅其一副不信邪的樣子,對此我也感到半信半疑。
「真的要拜託客人你們遵守,我也不希望你們出事啊!」老闆娘態度相當真誠,讓人不由得相信這有點離奇的事情。
「好吧,既然老闆娘妳都這麼要求了,我們一定會遵守的。」他拍拍胸脯掛保證。
「早點睡倒是沒關係,既然都到這邊了就要遵守你們村子的規定。」我點點頭,也答應了老闆娘的請求。
「那真是太好了,我還怕你們不能接受呢,真是太感謝你們了。」老闆娘對我們鞠了一個躬,表達她的謝意。
我和羅其互看著對方,看老闆娘這樣的態度,讓我們心中更加疑惑了,真有這麼怪奇的事件在這村子裡頭上演?
也沒想那麼多,兩人就這麼的度過這一餐。
依著和老闆娘的約定,我們也早早熄燈就寢。不過睡那麼久,精神還挺好的,這樣躺著也沒辦法入眠。
正當感到困擾時,羅其的惱人的打呼聲如雷聲轟轟地灌入腦海,睡了那麼久,虧他還能繼續睡的那麼香甜,這點我還真是相當佩服。
或許是睡覺時習慣聽他的打呼聲,不知不覺地我的思緒也被拋到那遠遠的夢海。
「呼嚕呼嚕……唔……嘖嘖嘖………」忽然一股尿意衝上心頭,羅其雖感到疲倦,但人有三急,這一急可是不能拖的。抓抓肚子,他意識恍惚的起身,眼睛有些睜不開。
原來不是睜不開,而是因為燈全關的關係,室內被黑暗壟罩,沒什麼光線,只有那淡淡的月光穿過窗上的毛玻璃,輕柔的灑在地上。
因為看不到,其他感官更加靈敏。屋外除了淅淅瀝瀝的下雨聲,還多了潺潺的流水聲,平穩柔和的頻率,讓人不自覺的心靜了下來。
聽到這清澈的聲音,羅其也清醒了一點,想起房間裡沒廁所,得穿過客廳到對面上廁所,不禁感到有點煩燥。
「上個廁所還要走段路,真是麻煩……」他撇了撇嘴,躡手躡腳的摸著周邊物品慢慢前進,終於摸到了門前。小心地打開房門,他可知道若將佑生吵醒可不是件好事。
開了門,客廳也是一片漆黑,因為沒什麼窗子的關係,比房間暗了許多。
「他媽的有夠黑的,是都不會像我這樣晚上起來上廁所的喔!烏漆嘛黑的誰看的到啊。」羅其微瞇著眼,慢慢適應著房內的亮度。
門後依然是一片漆黑,窗戶不曉得什麼原因將之掩蓋,連點光都透不進來
「叩隆!叩隆!叩隆!」
在喪失視覺的情況下,聽覺方面異常靈敏,羅其他聽到從房外傳來奇怪的聲響,像是有什麼東西撞擊著地面。
「什麼東西啊?大半夜的吵死了……」
沿著牆邊行走,半夜的溫度頗為濕冷,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。
「叩隆!」
又是同樣的聲響,羅其只覺得奇怪,好不容易靠近了大門邊,也忘了與老闆娘的古怪約定,正想伸手打開門一探究竟。
「你不能出去。」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竄出。
「哇啊!」
羅其被這突如其來的嚇止給嚇了一大跳,重重的跌坐在地上。
「你不能出去。」
在黑暗中羅其只看到門前有個坐著的人型,接著那個類似人的東西慢慢站了起來,並且緩緩地向他靠近。
「你不能出去。」
「鬼…鬼…鬼……」似乎是能感受到強烈的注視,有點熟悉感但更多的卻是恐懼,那陰森的氣氛使得羅其牙齒上下打顫著。「不……不要過來!」
漆黑中,一道刺眼的光線罩住羅其,早已適應黑暗環境的他趕緊用手遮擋眼睛。
「誰……誰啊!」
「羅其先生,你怎麼坐在這裡,啊!你……」一聲驚呼,老闆娘拿著手電筒站在他面前,而她的身旁還站著兩眼睜的老大,凶狠的瞪著他的老婆婆。
「就叫你不要出去還想要出去,我……」老太婆沙啞的聲音再次出現,後來越唸越小聲,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。
「我……我剛剛被妳媽媽……痾……這,我先回房換洗衣物……」他臉紅的搔搔頭,趕緊起身想要迅速離開現場。
那沙啞的聲音應該就是老婆婆發出來的,剛想對半夜不睡覺的老太婆發牢騷時,看到老闆娘有些尷尬的神情,順著她的眼神望去,這才感覺到褲襠一陣溼熱,原來是被這麼一嚇尿了褲子。
回到臥室將髒污衣物換下,看著睡的正熟的佑生,羅其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「只要一睡著就睡的比我還沉,這麼大的聲響竟然都沒醒過來,真佩服你耶,也幸好你沒醒過來,要不然又要被你調侃了。」
他嘴上喃喃唸著,無奈的再度躺上床,不一會兒轟雷般的打呼聲又響透整間房間。
但除了打呼聲以外,還有淅瀝的雨聲。
「叩隆!叩隆!叩隆!」
-待續-
- Nov 28 Mon 2011 13:30
流水棺PART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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